最近,美国法律圈的大新闻不外乎总统特朗普与顶级律所之间的战争。特朗普正以“行政令+监管调查”的组合拳,向曾与其对簿公堂的精英律所发起围剿。这场掺杂政治清算与司法较量的风暴,不仅让“法律中立性”遭受拷问,更可能重塑美国法律行业的权力版图。
一、特朗普的“复仇名单”:从3家到23家?
3月以来,特朗普密集签署行政命令,将三家顶级律所列入制裁名单:
宝维斯(Paul Weiss):因其前合伙人Mark Pomerantz主导纽约刑事调查致特朗普被定罪,被剥夺安全许可、威胁终止联邦合同;
博钦(Perkins Coie):特朗普的行政令直接点名其“制造假 dossier(档案)”,试图“偷走选举”。
科文顿·柏灵(Covington & Burling):合伙人Peter Koski与起诉特朗普的特别检察官Jack Smith关系密切,遭安全审查。
华盛顿公关顾问Peter Mirijanian警告:“这份名单随时可能从3家扩大到23家。”据统计,全美至少20家顶级律所曾代理针对特朗普的诉讼、弹劾案或刑事调查,包括代理穆勒“通俄门”调查的WilmerHale,以及代理性侵诽谤案的Hecker Fink。
二、EEOC全面开火:20家律所遭"多样性审查"
3月17日,美国平等就业机会委员会(EEOC)突然向20家顶级律所发函,要求其提交2019年以来的招聘数据,包括申请人种族、性别、学业背景,以及客户对律所多样性的要求。Kirkland & Ellis、Latham & Watkins、Ropes & Gray等一线大所悉数在列。

争议焦点:
- 合法性存疑:前EEOC主席Jenny Yang(奥巴马时期)直指此举“缺乏法律依据”,涉嫌滥用行政权力;
- 政治动机明显:EEOC代理主席Andrea Lucas系特朗普任命,其公开宣称“打击非法DEI(多元化、公平、包容)政策”为核心任务;
- 波及企业客户:EEOC要求律所披露哪些企业客户将“多样性目标”与律师费挂钩,恐引发连锁反应。
值得关注的是,部分被调查律所(如Perkins Coie)的多元化项目此前已遭保守派诉讼,被迫取消种族配额条款。
三、高危律所生存战:政治立场成“生死线”
除已被制裁的3家律所外,多家大所因历史案件卷入漩涡:
WilmerHale:前合伙人罗伯特·穆勒主导“通俄门”调查,官网紧急删除其信息,现代理联邦监察长起诉特朗普“清洗官僚体系”;
Jenner & Block:前合伙人Andrew Weissmann参与穆勒调查,遭特朗普辱骂为“人渣”;
Foley & Lardner:前合伙人Cleta Mitchell涉入特朗普致电乔治亚州官员“找选票”事件,律所迅速与其切割。
更微妙的是,部分律所试图在政治夹缝中求生:
Gibson Dunn:同时雇佣特朗普政府前劳工部长与弹劾案律师,代理移民政策诉讼;
Elias Law Group:由Perkins Coie前选举律师Marc Elias创立,公开宣称“绝不退缩”,但其客户名单已遭特朗普阵营标记。
四、法律界震荡:多元化倒退,行业信誉受损
数据真相:
2022年白人律师占比77%(10年前86%),律所合伙人中白人占87%;
少数族裔及LGBTQ+律师晋升率不足同辈一半。
客户压力:
包括苹果、微软在内的企业巨头近年要求律所披露多样性数据,达标者方可获得奖金。
EEOC此次要求律所提交客户名单,可能迫使企业“切割”多元化要求以避风险。
行业焦虑:
“法律行业从未如此分裂。”全美法律就业协会负责人Nikia Gray坦言,“律师们不得不在专业服务与政治站队间走钢丝,而少数族裔将首当其冲。”
五、风暴未止:司法政治化或成美国新常态
特朗普的“律所狙击战”只是开始:
行政手段扩权:通过EEOC限制对手律所参与政府项目,切断其核心收入来源;
立法配合:共和党议员已提议立法禁止联邦机构雇佣“涉政治诉讼”的律所;
寒蝉效应:律所可能被迫放弃代理敏感政治案件,公民诉讼权恐遭侵蚀。
当法律沦为政治复仇的工具,当多元化承诺在监管铁拳下退却,美国法律界正站在历史拐点。这场风暴的结局,或将定义未来数十年“法律公正”的底色。
信息整理自:bloomberg La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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